文伯聪一见众人的目光也都跟着展朔一起如箭一般的扎到了自己的身上,急忙摆手道:“展捕头,你可千万不要听这个人胡说八道啊,这件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展朔转过头对小鲤鱼道:“萧少侠,虽然你刚才的推理的十分的精彩,可是正如刚才文伯聪说的,你都只是推测而已。这个案子如果想翻案,光靠推理是不够的,必须要有证据才行。而二人身材相似这点,是不能作为证据的,因为世界上身材相似的人太多。” 小鲤鱼轻轻一笑道:“展捕头,我相信在这个案子发生之后,你一定找了文仲慧周围的亲人做了调查询问对吧?你还记得你去问文伯聪的时候,他说他去别墅里给文仲慧送补品的那天,是几月几日吗?” 小鲤鱼把头转向文伯聪道:“哦?文大公子,是这样的吗?” 小鲤鱼道:“这里问题可大了,通过我刚才的推测,我们已经知道了文仲慧和辛天志两个人一起喝酒的那天不是腊月初一,而是十一月三十。辛天志是为了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故意把那天说成腊月初一的,文仲慧则是自己被辛天志欺骗弄混了日期。 文伯聪的冷汗立刻流了下来,他的神态明显比刚才紧张了许多,结结巴巴的答道:“那……那是因为我最近很忙,我也把日期给记错了……这不算什么不对吧?每个人都会犯错,我也不是神仙,记错日期难道还有罪吗?” 文伯聪用力的咽了一口口水道:“是啊,那又怎么样?” 文伯聪的语气越来越无力:“是……” 更何况,要是其他日子也就算了,可是辛天志被杀恰恰赶上了十一月底、腊月初。就连小孩子都知道,每个月的月底和月初是生意人记账和讨账的关键时期。再加上,马上就要过年了,我想你需要处理的账务会更多。 然而你却对我们说,你在那个时候把日子记错了?你觉得会有人相信你吗?” 小鲤鱼接着道:“这个世界上,知道文仲慧把日期弄错的人只有三个人。第一个是整个事件的策划者辛天志,第二个就是文仲慧本人。而第三个,就是杀害辛天志的凶手,这就是最有利的证据! 你当时一定感到很纳闷,因为那天明明是十一月三十,为什么辛天志要吟诵《十二月一日三首》呢?要是他跟别人在一起也就算了,偏偏是和你弟弟在一起。 那个时候,你就明白了,原来是你弟弟把日期弄混了。但就算是你弟弟把日期自己记错了,辛天志完全可以告诉他,今天不是初一,明天才是就行了。这又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大问题,辛天志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哄着你弟弟玩。 而让你弟弟记错日期,就正好可以利用那‘凭空消失的腊月初一’来给他提供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了。你推测出辛天志的计划之后,便决定将计就计,利用他自己制造出的诡计,反过来杀死他。” 小鲤鱼道:“不错,你的确根本没有理由杀害辛天志。但是,你却有理由嫁祸你弟弟。从一开始,你的目标就不是为了要辛天志的命,而是为了要让你弟弟成为杀人犯。” 文伯聪本来还想继续反抗,可是此刻看到文仲慧那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顿时感到气灌头 我从几岁起就跟着爹爹学习做生意,东南西北到处跑,吃尽了苦头。而你呢?你一直就躺在娘的怀抱里,在家中念那几本破书而已!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而你呢?你却将大把的银子花在了一个肮脏的青楼女子身上!你哪一点比得过我?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人渣!窝囊废!一个永远扶不起的软蛋! 为什么他们就不能认清你的本质,为什么他们就看不透你的真实嘴脸呢? 那我就让你变成杀人犯,我看看他们还会不会继续对你一个成为杀人犯的你,还那么继续盲目的吹捧!他们想让你成为文家的光荣,我就让你成为文家的耻辱! 文仲慧听后,脸上露出了比自己被真的当成凶手还要痛苦上千万倍的表情,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有不停的重复着:“哥哥……哥哥……哥哥……” 展朔立刻对守在屋内的捕快道:“把文伯聪押起来,带出去!” 小鲤鱼道:“怎么样,展捕头,我说过这次要替你一起破两个案子,我没骗你吧?” 小鲤鱼笑道:“好了,这里没我的事了。”说完,小鲤鱼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出房门去了。 周祝寅走到展朔跟前拍了拍肩膀道:“幸亏你没有赌你会是他第一次犯错的人。”说完,他也走了出去。 兰梨堂的待客厅内,小兰正对着一面并不是很清晰的铜镜,左右的扭着身子,欣赏着自己身上新买来的毛皮大氅。 小兰听后,从铜镜面前转过身,冷笑一声:“切,这种货色,之前连我们那里的高级下人都不穿,都是赶车和厨子才穿的。不过,的确挺暖和的。喂喂喂,你知道吗,那林苏苏来给我送钱的时候对我说了。 她说,她给我们送完钱之后,就要出城去找一个偏远的村子里隐居下来,在那里等着文仲慧。无论文仲慧能不能考中,她都会一直等着他……” 小兰道:“我不是以为你想听嘛……” 小兰道:“喂,因为这个案子,林苏苏回去之后一五一十的把经过跟青楼里的姐妹们说了,你现在的名气在青楼里可高了呢。现在一大堆人都慕名而来,正堵在门外想要找你破案呢,你难道不管啊?” 说罢,小鲤鱼站起来,一路拍着嘴巴打着哈欠走回自己的屋里去了。 小兰问道:“你都问过他们都想要解决什么案子了吧,其中有有意思的吗?” 我全都把他们统统打发到展朔那里去了,估计展朔他们也只是给他们报个名,挂个案,之后也不会再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了。” 最次最次,也应该是他展朔来求我们,破一些知府衙门多年解决不了的悬案才对。可是别说少林寺的之住持了,连展朔那个臭小子都一次没来主动求过我们,都是我们把案子推给他的。要是我们兰梨堂一直这样下去,是觉得挺没劲的……” “额……话也不能这么说,经历过这次文仲慧的事件之后,我们兰梨堂的名声可是一夜间涨了不少。虽然现在还没有有趣的大案来找我们,可说不定很快就会有的。你可是兰梨堂的堂主,你得对自己的组织有点信心才行啊。” 周祝寅道:“不是吧,我虽然让你要有信心,也不是让你连这种案子都要接的啊。” 周祝寅没有办法,他知道小鲤鱼肯定不会跟着一起去抓猫的,可是小兰一个人外出又很危险。为了保护她,周祝寅只好跟着她一起外出抓猫。 你不想抓它的时候,它可能会自己凑过来,咕噜咕噜的蹭你的脸。可是当你想抓它的时候,它却让你根本无从抓起。 猫正好是不喜欢走大路,专门喜欢跳墙钻旮旯的动物,所以拜厚厚的白雪所赐,小兰和周祝寅终于在追踪了大半天之后,发现了那只猫的身影。 周祝寅先发现了猫,之后立刻示意小兰停住脚步,并用手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之后用手指指了指草垛上方。 周祝寅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这个行动计划,之后两个人就蹑手蹑脚的从左右两个方向同时缓慢的接近草垛。而那只肥猫,依然在自顾自的舔着自己的爪子。 之后小兰和周祝寅同时用轻功跳起来,小兰的轻功虽然很弱,可是跳个草垛还是游刃有余的。 小兰和周祝寅同时扑空了,两个人落到草垛上的时候,还差一点撞到了头。 小兰努力的站稳之后,扭头往地上看去,那只肥猫竟然没有马上就逃远,而是站在地上抬着头看着草垛上的两个人。同时还微微的歪过脑袋,一副挑衅的样子。 可无奈的她的轻功实在普通,刚飞到一半,那只猫吐了一下舌头,之后转过身往前蹿走了。 小兰大喊道:“喂,臭老虎,你犯什么傻,快追啊!” 两个人又追了不知道几条街,终于把那只肥猫堵进了一个死胡同。气喘吁吁的小兰插着腰,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只猫,笑道:“哼哼,我看你这小畜生还能往哪里跑。” 小兰看到猫的样子,心下更是愤怒。等到距离还剩下几步远的时候,小兰忽然往前一扑。 小兰落地后,懊恼的一跺脚:“哎!” 小兰见到那肥猫被抓住了,顿时高兴起来,喜笑颜开的走到周祝寅跟前,先是用手指在那肥猫的脑门上狠狠的一弹,骂道:“小畜生,抓到你了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兰第二次举起的手指,停在了半空。她从小在王府中很少见到小动物,之前从小鲤鱼的早餐中救下了一只野兔,此时看到这只猫可怜的样子,心下也立刻软了起来。 说着,小兰伸出两只玉手,从周祝寅的手中把猫给掏了过去,拦在了自己的怀里。 看着小兰怜爱的抚摸着猫的样子,周祝寅心里却是如开锅一般的沸腾起来: 这怎么可能呢?自己从来没有对她有过任何的非分之想啊! 而周祝寅只是一个衙门里面的捕头,两个人地位相差太远,是以周祝寅根本就没有动过这个念头。 人就是这样,对自己完全没有希望得到的东西,反而会变得十分的坦然。 可是当那件宝贝,价格不再那么昂贵,变成自己可以买的起的时候,那么你就再也无法无视它的存在了。你就再也没有办法不让它钻入你的眼睛,折磨你的心了。 而在之前的事件中,的确又是周祝寅最早和兰辉郡主见的面,又是他当初把没穿衣服仅仅用一床锦被裹住的她,从城外的树林中抱回到的王府。在他被周掌门打伤之后,又一直和她坐在马车那狭小封闭的车厢中走了一路。 之前因为二人天差地别的身份地位,周祝寅才并没有对小兰动过任何念头。可现在,他知道,自己已经对小兰有了特殊的感觉了。 小兰是小鲤鱼喜欢的女人,傻子都能看出来,小鲤鱼对小兰有意思。 我周祝寅乃是立地的男子汉,绝对不能干出这种背叛朋友,夺人所爱的龌龊事情来! 可是他又知道,如果再和小鲤鱼和小兰一起生活下去,每天和小兰频繁的相见,自己又绝难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悸动。 看来,是时候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