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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未济第六十四(26)(第1页)

    十五章

    “大意”

    本章专门描述和歌颂得“道”的人。他“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只能通过多种比喻来描述他的举止形容、精神境界、超常能力和行为原则。他谨慎稳重,却又心存戒惧;他庄重而又涣散,朴实而又虚旷;他如愚而其实不愚;他能居静守柔而由之生出强;他坚持戒满守缺的原则。

    古之善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俨兮其若客,涣兮若冰释,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混兮其若浊,[澹兮其若海,兮若无止。]孰能浊以静之徐清?孰能安以动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欲盈,故能敝而不成。

    “译文”

    古代善于行道的人,幽微、精妙、玄奥、通达,高深得无法看透。正因为无法看透,所以勉强对他作些形容:迟疑啊像严冬里淌水过江河,顾虑啊像畏惧周围的邻邦,矜持庄重啊像是宾客,涣散不羁啊像冰冻融解,敦厚朴实啊像原初的木材,空旷开阔啊像山壑空谷,混沌黯然啊像江河的浊流,谁能面临翻滚的浊流而让它安静下来,慢慢地澄清?谁能在安定中运动起来,慢慢地加大运动?保持此道的人不贪求满盈。正因为不贪求满盈,所以能够陈旧了再更新。

    十六章“大意”

    本章前一部分讲“致虚”、“守静”和“归根”、“复命”,归结出“复命曰常”的重要观点;后一部分从正反两方面论述“知常”的重要功用。“致虚”和“守静”是要实现并守护内心的透明、虚无与安静,这与整个外在世界的虚静是和谐一致的。“复命曰常”是老子对世间万物变化的总认识。他认为,动是相对的,静是绝对的,动只是在静中的动,静主宰着动。“归根”、“复命”的虚静是永恒不变的矛盾法则,叫它“常”。这种形而上学的观点显然是老子辩证法思想不彻底性的反映。老子又主张把这种认识运用到社会政治生活中去,认为:如果不接受“归根”、“复命”的原则,就会遭受祸殃;如果顺应这一原则,就可以包容一切,坦然大公,作天下王,安常处顺,免遭祸殃。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谓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译文”

    让内心虚无达到顶点,使生活清静坚守不变。虽然万物都会发展,我已经观察到其返还的过程。万物纷繁众多,都要重返它们的本原。返回本原就是虚静,清静就叫复归于生命。回归于性命本原是顺乎自然的规律。认识了自然规律才是聪明;不认识自然规律便会轻妄,轻举妄动会遭受祸害。认识自然规律就能无所不包容,能包容一切才能大公无私,公正便能周全,周全便能顺应自然,顺应自然才能符合道,符合道才能长久,终生不会遇到危难。

    十七章“大意”

    本章从百姓的感受和反应的不同,顺次排列了四种君主。老子认为,堪称“太上”,即最符合于“道”的圣君明主,对百姓不仅没有欺哄瞒骗,没有律令刑罚,而且也没有德泽抚爱。因此,百姓对这样的君主是仅知有君而常似无君,这就是摆脱了君主的命令干预,一切都顺应自然,实现了“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二章)。不过他所崇尚的“太上”之君实际上是从来没有过的。

    太上,下知有之;其次,亲而誉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信不足,焉有不信。悠兮其贵言。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

    “译文”

    太古之业的执政者,下民百姓只知道有他这个人;次一等的君主,百姓亲近并颂扬他。再次一等的君主,百姓畏惧他;更次一等的君主,百姓轻慢他--于是诚信不足,就会有人不信任上面。悠闲呵,少谈寡道呀。事情成功了,百姓都说:“我们本来就是这样的。”

    十八章“大意”

    老子慨叹世风不古,每况愈下。即“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指出与人们所褒扬的仁义、智慧、孝慈和忠良等相对存在的是大道废弃、饰伪萌生、六亲不和、国家昏乱。另外,本章显然流露出这样的认识:只有摒弃智慧,摒弃行为准则(仁义),才符合大道,才能返回浑厚纯朴、自然无为的原初社会。

    大道废,焉有仁义;慧智出,焉有大伪;六亲不和,焉有孝慈,国家昏乱,焉有忠臣。

    “译文”

    大道废弃了,于是宣扬仁义;智慧产生了,才有所谓虚伪;家庭不和顺了,于是需要子孝父慈;国家昏乱了,才有所谓忠臣。

    十九章“大意”

    与前章接连贯通,本章主要述说消除社会弊病的主张。由于老子过于看重社会进步过程中的消极因素,把现实社会中一切不遂人意的事情都归罪于社会开化和进步,因此主张全盘毁灭现实社会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返璞归真,退回到低级落后的原始社会,以实现无私、无欲、无学,因此也就无为、无争和无忧。

    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此三言,以为文不足,故令有所属:见素抱朴,少私寡欲,绝学无忧。

    “译文”

    灭绝了圣贤,抛弃了智慧,人民就能获益百倍;抛弃掉仁和义,人民就能恢复敬老爱幼的天性;抛弃掉技巧和稀奇物品,盗贼就会绝迹。这三句话,作为理论原则还不够,所以要让人们有所遵循:外表单纯,内心质朴,减少私心,收敛欲望,灭绝了学术,就能无忧无虑。

    二十章“大意”

    本章先述说是与非、美与恶等相对相反的关系常被混淆,而且由于判断标准的不同常被颠倒。以后用颠倒了的标准审视芸芸众生和得“道”之“我”,说俗众快乐、闲适、充裕、明察、有为,说“我”孤静无依、空无所有、愚昧糊涂、低劣无为。这是“形似自嘲实则自赞”(张松如语),意在说明唯我才脱群超俗、漠视人间声色利禄,最后才点出“我”独自超人之处在于重视人生之本的“道”。

    唯之与阿,相去几何?美之与恶,相去若何?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独泊兮,其未兆;如婴儿之未孩,兮,若无所归。众人皆有余,而我独若遗。我愚人之心也哉!沌沌兮!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澹兮其若海,兮若无止。〕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且鄙。我独异于人,而贵食母。

    “译文”

    应诺与呵斥,相差才多少?美好和丑恶,相差多么有限?人们所惧怕的事情,我也不能不惧怕。混乱呵,一切全无边无际呀!大家都高高兴兴,如同烹食三牲,如同春季里登台赏景。唯独我淡泊无为,对周围没有反应;混混沌沌如同婴儿还不会笑;松松散散地好像无处可归。大家都意气有余,唯独我好像丢失得干干净净。我有的只是愚人的心啊!呆呆蠢蠢的!世俗的人都智巧外露,唯独我昏昏沉沉。世人都明明白白,唯独我糊涂不明。大家都有所作为,唯独我愚昧拙笨。我期望的与别人不同,只认为生养万物的道最珍贵。

    二十一章“大意”

    本章紧承前章末句“贵食母”,进一步集中具体地描述“道”。“道”虽然恍恍惚惚,但是万物都从它那里开始。因此,“道”虽然似乎不可捉摸,却并不虚无,它真实存在着。

    孔德之容,惟道是从。道这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今及古,其名不去,以阅众甫。吾何以知众甫之状哉?以此。

    “译文”

    有大德的人的举止形容,只从属于道。道这个东西,恍恍惚惚没有定体。恍恍惚惚啊,那里面有形象;恍恍惚惚啊,那里面有实物。深远幽暗啊,那里面有极细微的精气。那精气特别真实,是可以得到征验的。从现今上推远古,它的名字不能废除,要靠它来观察万物的初始。我凭什么知道万物始初的所以然呢?就这样了。

    二十二章“大意”

    本章中的辩证法思想很鲜明,而曲全、退让、戒满、尚虚的思想也很鲜明。老子对引用的古语大加发挥,用之于社会人生、修身养性。他认为人们应该首先立足于“曲”、“枉”、“洼”、“敝”、“少”等柔下的一面,这才能最终达到“全”,“直”,“盈”,“新”,“得”,“不惑”的目的;因此,只有做到“不自见(现)”“不自是”、“不自伐”和“不自矜”,才是做到了守身自爱,才能成为天下人的榜样。老子认为,只有“不争”,才没有人同他争。这种以退为进的思想与他以“无为”而为的思想是完全一致的。

    “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古之所谓“曲则全”者,岂虚言哉?诚全而归之。

    “译文”

    “委曲就能保全,屈枉就能正直,低洼就能充盈,敝旧就能更新,少取就能实得,贪多就会迷惑。”因此圣人洁身自爱,做天下人的楷模。不自我显示,所以昭著显明;不自以为是,所以明白昭彰;不自我夸耀,所以获得功劳;不自高自大,所以为人称美。只因为不与人争,所以天下没有谁同他争。古人所说:‘委曲便可求全’,难道是空话吗?确实能把保全的效验归其(指圣人)所有。

    二十三章“大意”

    本章强调“道”的原则,告诉人们要相信“道”,与“道”一致,循“道”行事,因此就会得到“道”,就会取得成功,否则就会失掉“道”,就会失败。

    希言自然。故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孰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故从事于道者,同于道;德者,同于德;失者,同于失。同于道者,道亦乐得之;同于德者,德亦乐得之;同于失者,失亦乐得之。信不足,焉有不信。

    “译文”

    不言教令,听任自然。所以狂风刮不了一个早晨,暴雨下不了一整天。谁能使它这样呢?是天地。天地所为尚且不能长久,更何况人事呢?所以能依照道的规范做事的人,就与道相合;能依照德的规范做事的人,就与德相合;不依照道德的原则做事的人,就是失道、失德。与道合一的人也就得到道了;符合德规范的人,也就得到德了;违背道德规范的人,也就失去道了。诚信不足,于是就有人不信任。

    二十四章“大意”

    本章与二十二章正反对照,互相补充,有不可分割的联系。章内所批评的“有道者不处”的事情,正是二十二章“圣人抱一,为天下式”的反面,同样是阐述对人事的辩证观点,强调不争和退让,主导思想还是以退为进,以“无为”而为。

    企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见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无功;自矜者不长。其在道也,曰余食赘行,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

    “译文”

    踮起脚跟的人站不牢;大步急行的人不能远行;自我显示的人不会昭著显明;自以为是的人不会明白昭彰;自我夸耀的人不会获得功劳;自高自大的人不会被人称美。从道的角度来看,可以说:像剩饭和赘瘤一样,谁都厌恶它,所以有道的人不这样做。

    二十五章“大意”

    本章是全书中很重要的一章。继四章、十四章和二十一章之后,对“道”又作了如下的描述和称颂:“道”是混沌未分的统一体,它先于天地存在,它无声无形,它周而复始地变化运动,永不停歇,正是在这种无限的循环运动中产生了天地万物。把天地万物的产生归结于自然之“道”的运动,我们应当承认他是历史上最早提出天地万物由自然生成的人。然而老子对于“道”却因为无从感觉而无法形容,无法称名,只能勉强用“大”来表述它。宇宙中有四个“大”,道大,天大,地大,王大,但只有“道”至高无上,无所不包。“道”的伟大,就在于它自然无为。关于“道”的描述,还可参见三十四章。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译文”

    有一种浑然一体的东西,在天地生成前就已存在。寂静啊,空虚啊,独立存在而永不改变。循环运行而生生不息,可以说像母亲一样生成了天地。我不知道它的名字,给它取个表字叫做“道”。勉强给它起个名字叫做“大”。大又叫做逝,逝又叫作远,远又叫做返。所以说道大,天大,地大,王也大。宇宙中有四个大,而王占四大之一。人以地为法则,地以天为法则,天以道为法则,道只遵循自成自就的原则。

    二十六章“大意”

    本章提出重和轻、静和躁这两对矛盾,这与其他章讲辩证法例相补充。不过,老子又认为“重为轻根,静为躁君”,认为在静与动的对立关系中,动是暂时的、相对的、次要的方面,而静才是永恒的、绝对的、主要的方面。

    重为轻根,静为躁君。是以君子终日行,不离辎重。虽有荣观,燕处超然。奈何万乘之主,而以身轻于天下?轻则失本,躁则失君。

    “译文”

    重是轻的基础,安静是躁动的主宰。因此君子虽然整天行路,不离他披挂围衣的辎车。虽有荣华可观的境地,却安闲不动而超然物外。为什么拥有兵车万乘的君主,却舍得让自己轻率妄动于天下呢?轻浮就失去了根基,躁动就失去了主宰。

    二十七章“大意”

    本章主要讲“无为而治”。首先用了五个生动的比喻,巧妙、形象地说明:凡事都要随顺自然,恰到好处,事成却不留人为的痕迹。老子希望在“圣人”治下,都能顺乎自然情理,各安其所,各尽其用。老子把这样的主张视为“要妙”之道。

    善行无辙迹,善言无瑕,善数不用筹策,善闭无关楗而不可开,善结无绳约而不可解。是以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是谓袭明。故善人者,不善人之师;不善人者,善人之资。不贵其师,不爱其资,虽智大迷。是谓要妙。

    “译文”

    善于行走,不会留下辙迹,善于言谈的没有缺点漏洞,善于计算用不着筹码算器,善于关门的不用门闩却打不开,善于打结的不用绳索却解不开。因此圣人常善于救助人,从而没有被遗弃不用的人;常善于拯救物,从而没有被弃置不用的物。这就叫因循常道、聪明晓悟。所以,善人是善人的师表,不善人是善人的借鉴。不尊重他的师傅,不爱惜他的财富,虽然自以为明智却是糊涂。这叫做幽深微妙。

    二十八章“大意”

    本章主要强调尚柔、谦退的思想原则。老子主张知雄而守雌,不争上而愿处下,认为这才能不离“常德”,返璞归真。篇末所说“大制无割”,是“无为而治”思想的反映,它与全章守雌取柔、居下退身的思想是互相联系的。

    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为天下,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为天下式,常德不忒,复归于无极。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为天下谷,常德乃足,复归于朴。朴散则为器,圣人用之,则为官长。故大制不割。

    “译文”

    虽深知雄强,却安守雌柔,充作天下的溪沟。充作天下的溪沟,与永恒的德不分开,回复到婴儿的状态。知道洁白,却安守着污黑,充作天下的模式。充作天下的模式,永恒的德才能充足,回复自然本初的质朴。朴实本真的道解体而成为万物,圣人顺应这情况安排职守。所以,最完美的政治是不治。

    二十九章“大意”

    本章突出地反映了“无为”的政治思想。老子认为,想有所作为,结果反而会把事情搞坏;想把握住什么,结果反而会丢失。因此,人们只能顺应自然,凡事都要避免过分和极端。

    将欲取天下而为之,吾见其不得已。天下神器,不可为也。为者败之,执者失之。凡物或行或随,或或吹,或强或挫,或培或隳。是以圣人去甚,去奢,去泰。

    “译文”

    想要治理天下而勉强有所作为,我看他是达不到目的的。天下是个神圣的器物,是不可勉强去做的。勉强去做的就会失去,想把持它就会失败。各种事物有的走在前面,有的跟随在后面;有的噤声,有的劲吹;有的强劲,有的挫折;有的培益,有的毁坏。因此圣人要去掉极端的、奢侈的、过分的东西。

    三十章“大意”

    本章反映了老子对战争的看法。老子反对以武力称雄,而且也反对炫耀武功,这不仅仅由于他十分重视战争带来的灾难,更是他“无为而治”总体思想的反映。

    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强天下。其事好还--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善者果而已,毋以取强。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勿骄,果而不得已,是谓果而勿强。物壮则老,是谓不道,不道早已。

    “译文”

    用道来辅佐人的君主,不靠兵力逞强于天下,用兵这件事很容易得到报应--军队行止的地方会长满荆棘;大战之后,一定会有荒年。善于用兵的人取胜就应该罢休,不要靠它逞强。胜利了不要骄傲,胜利了不要夸耀,胜利了不要自大,胜利乃出于不得已,这就叫取胜不要逞强。凡是太壮盛的东西就要走向衰老,这叫做不合乎道,不遵循道就会很快死亡。

    三十一章“大意”

    本章与前章连贯,继续表达对战争的看法。老子进一步认为,刀兵是制造灾凶的工具,有“道”的人不使用它,即使“不得已”而使用了,也要以淡漠为好;反之,如果以战争为美事,以杀人为乐事,就不会得志于天下。临战出兵要合乎丧礼,要心怀悲哀;取胜了,不能赞美战争,而仍然要按丧礼行事。

    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胜而不美;若美之,是乐杀人。夫乐杀人者,则不可以得志于天下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将军居左,上将军居右--言以丧礼处之。杀人之众,以哀悲立之;战胜,以丧礼处之。

    “译文”

    兵器是不吉祥的东西,谁都厌恶它,所以有道的人不沾边儿。君子平时把左边看作上位,用兵作战时则把右边看作上位。所以兵器不是君子的器物,是不吉祥的器物,实在不得已才动用它。冷淡地对待用兵是最好的,胜利了也不把它看作美事;如果把胜利看做是美事,这就是喜欢杀人。凡以杀人为乐事,就不能实现统治天下的愿望。祀朝的吉礼把左边看作上位,丧事把右边看作上位;偏将军位居左边,上将军位居右边--就等于说用丧礼对待战事。杀人众多,要以悲痛来凭吊他;即使战胜了也要按丧礼对待。

    三十二章“大意”

    本章主旨是讲政治上的守“道”、“无为”。“道”虽然朴实、隐微,但至高无上,妙用无穷。如果执政者能守“道”,不强行作为,天下就会自然归从,百姓就会自安自乐。

    道常无名,朴。虽小,天下莫能臣也。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宾。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将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天下,犹川谷之于江海。

    “译文”

    道永远没有名称,天真纯朴。虽然隐微幽眇,天下却没有谁能使它臣服。王侯如果能遵守它,万物将会自动归从。天地间阴阳之气相配合,就会降下甘露,人民不用谁来下命令,而自然就均匀了。道开始裁割分散后就有了各种名称。各种名称已经有了,也要知道有个限度。有了限度便可以不出危险。道永远无限地存在于天下,正如同川流溪水与江海的关系呀。

    三十三章“大意”

    本章讲精神修养。得“道”的圣人所崇尚的,不是“知人”的巧智,不是“胜人”的强力,而是“自知”之“明”,“自胜”之“强”,他们知足不争,行“道”不怠,生死不移。这里反映的是内省、自守和无为的原则。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忘者寿。

    “译文”

    善于认识别人是有智慧,能够认识自己才称高明。战胜别人叫有力量,战胜自己才是坚强。知道满足就等于富有,顽强从事的才算是有志,不丧失根基就是长久,至死不忘守道是长寿。

    三十四章“大意”

    本章也是对“道”的颂歌。“道”广大无边,无所不至,万物靠它生长,受它养育,可是它不居功,不主宰,无欲求,正因为它无为,无欲,无争,不自称大,所以它才最伟大。

    大道汜兮,其可左右。万物恃之而生而不辞,功成不名有,衣养万物而不为主。常无欲,可名于小;万物归焉而不为主,可名为大。以其终不自为大,故能成其大。

    “译文”

    大道像洪水泛滥,周流在左右。万物依赖它生长,而它从不推辞;功业成就却不说自己有功,养育万物却不自以为是主宰。这是由于它是无欲的呀,可以称作小;万物都要归附于它,而它却不自封为主宰,可以称作大。正因为它不追求大,所以才能成为伟大。

    三十五章“大意”

    本章还是歌颂“道”。“道”是天下所归,它可以使天下人和平安泰。它虽然淡然无味,无见无闻,但作用却无穷竭。

    执大象,天下往。往而不害,安平太。乐与饵,过客止。道之出口,淡乎其无味。视之不足见,听之不足闻,用之不足既。

    “译文”

    掌握住大道,天下民众都会归顺。向往而不互相伤害,于是就和平而安泰。动听的音乐和鲜美的食物,能使过往行人停下脚步。而大道表述为言语,淡然没有滋味。看它不能见其形,听它不能闻其事,然而用起它来却无穷无尽。

    三十六章“大意”

    本章辩证法思想很突出,而归结点却在君国政治上。老子首先列举开合、强弱等矛盾转化现象,说明他所观察到的事物发展变化之理--物极必反,盛极必衰,并由此进一步推导出“柔弱胜刚强”的观点。正是在这种认识的基础上,他告诫治国者不要显示强权。

    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举之;将欲夺之,必固与之。是谓微明。柔弱胜刚强。鱼不可脱于渊,国之利器不可示以人。

    “译文”

    想要收敛它,必须先扩张它;想要削弱它,必先加强它;想要废弃它,必须先抬举它;想要夺取它,必须先给予它。这就叫幽微而又显明的道理,柔弱胜过刚强。鱼不可脱离深潭,国家的锐利武器不可轻易向人展示。

    三十七章“大意”

    本章仍然是讲政治上的守“道”、“无为”。老子把“无为”视作社会政治的最高原则。他希望君主能顺乎人情物理,听凭万物自然消长变化,他也希望人们都根绝私欲,民风淳朴无争,天下自然会平静安定。

    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化。化而欲作,吾将镇之以无名之朴。镇之以无名之朴,夫亦将不欲。不欲以静,天下将自定。

    “译文”

    道永远无为而又无所不为,侯王如果能遵守它,万物就会自行生长变化。自然变化而有私欲发生,我就用无名真朴的道来镇服它。要用无名真朴的道来镇服它,也就是要根绝私欲。根绝私欲就能保持安静,天下就会自然达到稳定。

    三十八章“大意”

    本章并不是单一地讲道德规范,主旨还是讲守“道”,讲“无为”。“德”是“道”的体现,有得于“道”就叫“德”。一切顺应自然,绝无作为之想,这才堪称“上德”,才真正符合“道”的原则。“德”、“仁”、“义”、“礼”的递降发生过程,正是“道”逐渐泯灭的过程,是社会由“无为而治”到有为而乱的过程。老子批评了现实中人所宣扬崇奉的“礼”,主张重归于“道”。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为;下德无为而有以为;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上义为之而有以为;上礼为之而莫之应,则攘臂而扔之。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前识者,道之华而愚之始。是以大丈夫处其厚不居其薄,处其实,不居其华。故去彼取此。

    “译文”

    上德的人从来不讲求德,因此有德;下德的人念念不离德,因此没有德。上德的人无所作为也无心作为;下德的人无所作为却有心作为,上仁的人有所作为却出于无意;上义的人有所作为而且出于有意;上礼的人有所作为却没有人响应,于是就卷袖捋臂地硬拉人们强从。所以失去了道德后才有德,失去了道然后才有仁,失去了仁然后才有义,失去了义然后才有礼。那所谓礼这个东西,标志着忠信的浅薄,是动乱的发端。无根据的预测,只是道的浮华,而且是愚昧的开始。因此,大丈夫立身淳厚,不居于浅薄,存心朴实,不居于浮华。所以要舍弃浅薄和浮华,而趋向淳厚和朴实。

    三十九章“大意”

    本章主旨是讲得“道”。前一部分从正反两方面论述“道”的作用的重要性和普遍性。天地万物,只有得“道”,才能清明、安宁、通灵、充盈、生长。反之,后一部分专就前面提出的王侯一例再论得“道”。认为侯王只有居下、处贱、弃誉,才符合高贵以低贱为根本的原则,才是体察了“道”的特性,才能得“道”有“德”。

    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下正。其致之也,天无以清,将恐裂;地无以宁,将恐发;神无以灵,将恐歇;谷无以盈,将恐竭;万物无以生,将恐灭;侯王无以高贵,将恐蹶。故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是以侯王自称“孤”、“寡”、“不谷()”。此非以贱为本邪?非乎?故致数与无与。是故不欲如玉,珞珞如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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