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又说:“阿圃那丫头去哪了,也不来送送我。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母亲还不知道阿圃的事,又听见她话里的意思,眼眶顿时红了,就说:“母亲说的是什么话!”
母亲咯咯地笑,抬手给我擦泪,她断断续续的说:“以后别再哭了,在意你的人是不想让你哭的。”我猛地点头,她紧握着我的手,突然就咳出血来,我大惊,叫嚷着传郎中。
母亲就把中指横到我嘴边,“那些个庸医治不好我的,还不如清静地走!”
“致儿,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母亲!你等我,我去找好的郎中,一定能把你治好的!”我弃了母亲的手,就去外面叫人,母亲在我背后叫我,我打开门,把外面的丫鬟都遣走去找郎中,一回头,就看见母亲跌下床来。
我跪到母亲身边,母亲尚有力气,她用尽全力地坐起来,我赶紧去扶她,她对我笑:“致儿,我还想再听一遍小曲儿。”
“好,我们去听。”我手忙脚乱,尤娘进来了,她看见母亲的样子,赶紧上前。
母亲却是不动,她笑着说:“那日的“阿姊还阳”就不错。”
说完,母亲的手就无力地垂了下去,我紧紧地抱着她,明显的感到她身上的热气一点一点消失。
尤娘冯羊痛哭失声,我听着都揪心地疼,我听到越来越多的脚步声涌上来,他们被我推开,踉踉跄跄地退后了几步,我的心像是被锥子深深扎进心口一样,那种沉重的痛压得我无法呼吸,我开始害怕,同时又感到无助。
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我一抬头,看到了父亲,我对他大笑:“父亲,我没有母亲了。”
父亲心疼地看着我,一双手笼在我的头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父亲拉着母亲的手,我松开母亲,径自往外走去,仍是仰天大笑。
尤娘的泪滴到我手上,她说:“姐儿,你想哭,你就哭出来吧!”
我偏头对她笑:“我为什么要哭?我母亲死了,再没有人强迫我了,我为什么要哭?”
尤娘吓了一跳,看着我手止不住地颤抖:“姐儿,你怎么了?”
我摇摇晃晃地想要回扶桑阁,我笑着说,我回去睡觉去!
我是真的想回去睡觉啊,我一觉醒来,就会发现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阿圃唠叨地说我又晚起了床,母亲斥责我说我跟李择言这辈子没可能。
风雨大起,雷声震耳,我缩在被窝里沉沉睡去。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我到山坡上放羊,我哼着小曲儿,啃着麦糕,悠哉悠哉地带着两匹小羊去爬山。
突然听到一声狼哞,一回头,我看了一红着眼的恶狼正朝我们奔来,我吓的赶着羊往山上跑,那匹狼穷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我们,我顾不得那么多,只得弃了羊往山顶跑,那两只羊却变成恶狼,追着我往上赶。
回头看时,那匹狼已追上我,我吓得跌倒,谁知它突然变幻成齐昱的样子,向我伸出手来,我一惊,看到那两匹羊变成了豺狼。
我慌得惊醒。
冯羊看到我醒来,围上来问我:“姐儿,你醒了。”
我点点头,梦已忘了大半。
“母亲醒了吗?”我习惯性发问,冯羊一脸震惊地看着我,哦,我果然忘了,我母亲去世了。
我觉得眼色朦胧湿润,抬脚出去,兀自站在冷风里,林府的人很多,但我就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我像一个泥塑木雕一样,一动也不动,母亲在我的心里结了一个绳,走一步,牵扯一下,牵得心肠阵阵作痛。
冯羊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甚至没有力气赶她,我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觉得我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林娆呢?”我突然说话,嗓中生痛,一开口便是哑的。
“回姐儿的话,二小姐在书房。”
我点点头,林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估计很忙。
我站在人工湖那里,任风肆卷着我的头发,外面熙熙攘攘的,我不禁蹙眉。
“怎么外面突然这么乱?”我发问,冯羊说:“估计是考生下考了。”
我点点头,突然反应过来:“考试结束了?”
“是!”
我慌忙出去,冯羊跟在我后面,问我要去哪里,我说,我接李择言去。
我跑得极快,生怕错过李择言,他走的时候,我就忘记去送他,现在可不能不去接他。他还不知道我母亲已经同意我们在一起,他还不知道我的母亲已经去世……
我站在考场外,许多学子或垂头丧气或得意洋洋地走出来,唯独不见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我翘首以盼,一个书童模样的人走过来,上下打量我一眼:“请问你可是林致林大小姐?”
“我是!”我警惕地看着他。
“哦,是这样的,我们公子请林大小姐去大相国寺走一趟。”
“李择言?”
“正是!”
“他人呢?为什么要去大相国寺?”
“这……”他面露难色:“具体的小人也不清楚,我就是个传话的,小姐去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