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眼前的苟且,还有吃和远方
祝,食运昌隆。&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一
某日,我在食堂吃饭,A君端着盘子走了过来,翩跹地在我面前坐下。
“点的菜不错啊。”A君看了一眼我盘子里的土豆烧排骨和炒白菜。
我望着A君盘子里堆着像小山一般的蘑菇炒肉、红烧茄子和虎皮蛋烧肉。
我心里浮现出两个字:“吃货”。
在给A君贴标签的时候,考虑到他吃饭的胃口和心情,这两个字到了嘴边打了个转又被我咽了下去。
何况我自己也有些心虚。
五脏之庙,口腹之欲,人皆有之——谁都不能否认自己是个吃货。
但是这似乎是个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词,不管是谁被别人当面指出是个吃货,心里都会有些不自在。
所以我一直在想,怎么能用一个比较优雅的词汇替换“吃货”,让它听起来比较大方。
后来我在历史书里看到了“食货”这个词。
这里的“食货”和《汉书》里的那个“食货”并不是一个意思。
《食货志》是一本上记衣食,下记商贾的大百科,而我说的食货,只能算是这本大百科里边的一块边角旮旯。
“食”就是吃,“货”就是人了。
也许他原本还有吃人的含义,但是我在这里所说的绝对只是“爱吃的人”。
说到吃,不得不提我们学校的食堂以及食堂里的菜。
学校食堂号称可以容纳三千人同时用餐,但事实是座位往往有空余,打饭的窗口前却排着长队。
学校食堂的承包商叫“米点王”,后来考虑到和某个大型餐饮连锁店有混淆,但又不愿意放弃本名,所以就改成了“米面王”。
但是我们还是习惯性地叫它“米点王大酒店”。
“饿了?走,请你去米点王大酒店吃一顿呗。”我们时常这么调侃。
学校食堂的菜品就像被抛弃的恋人,你面对她的时候,就会百般地不舒服,一心想要尽快逃离;你失去她之后,又会不断地想起她曾经的好。
如果只给用一个字来形容食堂的菜,我会选择这个字:
油。
如果是两个字,那就是“很油”,三个字就是“非常油”。
不论荤菜还是素菜,食堂总会像不要钱似的往菜里加不少油,以至于一些菜里已经是一勺菜,半勺油。
“你们可能还不了解学校食堂,因为你们还没有充分吸收这里边的油水。”高一开学的时候,学生处主任说的这句话我至今还记忆犹新。
他说完这句话,跨了一步,从话筒后边站了出来,对着全体新生拍了拍小肚子。
再后来,有个老师在提到食堂饭菜的时候,淡淡地说:“这没啥,油多菜香嘛。”
的确,归功于油多,食堂的菜都是很入味的。
至于主食,举个例子:食堂在一周五天里的早晨都会有炒粉,而且一天一个样:炒河粉、炒米粉、炒肠粉、炒米线……
我觉得但凡是能炒之粉面都已经被食堂炒了个遍了。
食堂的早餐还是很丰盛的。刷卡点餐,一份四块五。除了炒粉、包子,馒头之类的面食,也有蒸糕、面包和蛋糕之类的糕点——当然少不了鸡蛋。
早餐的鸡蛋是绝对值得写上一笔的,因为它们是众所周知地难剥:常常是拿起鸡蛋,在白色的餐桌面上磕一磕,轻轻一剥,雪白的蛋清连着蛋壳就这么一起被剥了下来,运气不好的还会连着蛋黄一起跌落在盘子里。
也不知是没有煮熟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在三年里我完整剥过的鸡蛋用双手可以数的过来。
“此事古难全”每当蛋清连着蛋壳被剥下来的时候,我心里都会默默念上一句。
再有就是早餐的粥类了。学校的粥是免费不限量的,一周有两到三次是杂粮粥或者瘦肉粥,其余时间是白粥,有几个固定的打粥点,由食堂的工作人员打到小碗里,要拿得排队。此外还有配菜,一般是红油炒萝卜干、包菜丝或者豆干和海带丝之类,可以随意加。
有几次,我怀着崇敬的心情捧着一碗小米粥,仔细端详着粥里漂浮的几颗小米,对面坐着的晖总看到了便笑着说:“三颗大米配一粒小米,多黄金的配比!”。
平心而论,不要钱的东西自然不能苛求太多,崇敬的心情还是要的。
二
然后就是正餐了。学校为了保证每天的菜品不重样,在高二的时候专门制定了一套菜单,每天打印出来放在食堂的公示栏里,基本是十几道菜轮换着吃三年。
正餐相对暴力一些,一份十块五,三个菜——一个荤菜,一个半荤素和一个素菜。
吃了三年,我对正餐记忆最深刻的似乎只有三个菜:红烧茄子,鸡腿和土豆烧肉。
并非别的菜没有吸引力,而是这几个菜往往最能勾动食欲:
切成条状的茄子过了油,勾上芡汁,搭上青椒和肉沫;一整个鸡小腿,在卤汁里浸的金黄油亮;粉面的土豆和肉块炖在一起,上边撒着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