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越是冷静，华沙夫人越是在家里“哦！上帝，哦！我的天！”的叫个不停。

    皮埃尔先是错愕一阵，在心里不断重复“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先安抚住华沙夫人失控的情绪。

    皮埃尔搂住华沙夫人的肩膀，试图去拉下来华沙夫人捂着脸的双手，跟在她身边，随着华沙夫人跳动的步伐走来走去。

    “妈妈，先不要着急，有我呢！我来处理。放心，放心。”

    华沙夫人听了并没有停下来，只盯住老管家不放，眼神由最初的震惊变成诧异，她大喊道：“为什么？你杀了谁？”皮埃尔一使眼神，家里的下人识相地退下去，并锁上了门。

    皮埃尔大声地吼道：“先安静！”他用比华沙夫人还洪亮的声音镇住了华沙夫人尖利的声音。

    华沙夫人不知所措地看着皮埃尔，眼神在说：“你吼我！”

    皮埃尔过去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后站在中央，冷静地说：“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先生。”

    皮埃尔的态度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不止华沙夫人安静下来，老管家本人铅一样的脸色也开始缓和。

    他是指交叉，身体向前倾，停了一会儿后说道：“我……我只能告诉您我杀了人，我听候您的处置，伯爵。”

    “你杀了人！你说得倒是轻松，你杀人之后别人会怎么想皮埃尔，你想过没有，他们会认为是皮埃尔指使你做的！”华沙夫人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冲到老管家面前，指着他。

    皮埃尔把妈妈拉开，继续说道：“请您告诉我，先生，你杀了谁？为什么杀人。”

    “我杀了短脖子伯爵……至于其他的，无可奉告！”

    “这是为什么？你只有说出来，我们才好为你请律师，为你想办法。”皮埃尔耐心地开导。

    可无论皮埃尔怎样关心，老管家就是不说出杀人动机。

    “哼，我知道了，一定跟那个女人有关！他！你，你喜欢上了那个女人！”华沙夫人以女人的聪慧跟乱猜疑的心理歪打误撞点中真相，皮埃尔疑惑地望着生气的母亲，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妈妈为何这样激动。

    “就是那个女人，是不是？”华沙夫人绕过皮埃尔，揪着老管家的衣领质问。

    老管家沉默不语，脸色铁青，像涂了一脸酱油一样的乌黑。

    老管家的默认让华沙夫人痛苦不堪，掩面失声哭泣。

    皮埃尔再迟钝，也明白了母亲对老管家的感情不一般，他心底有些怪怪的滋味，好像眼前的路突然开出了一个岔道，心里堵着一团棉花，但是见母亲哭泣，多年以后最忠心的下人犯错即将被惩罚。

    皮埃尔心中的责任压倒了一切，没有立马追究母亲与老管家的关系。

    “妈妈，你跟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去问珊莎夫人那个贱-人！”皮埃尔脸色沉了一下，不管怎么说，自己尊敬的妈妈在自己面前说别人的坏话，皮埃尔心里咯噔一下，不过很快化开了。

    皮埃尔匆匆走到珊莎夫人房前，请仆人进去通报，仆人回来说夫人不想见他，皮埃尔于是绕道珊莎夫人窗下，直接喊：“珊莎，快开门，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也许是皮埃尔郑重的语气让珊莎夫人印证了心底的预感，她让仆人开窗请皮埃尔进来。

    皮埃尔进屋时珊莎夫人正从楼上下来，皮埃尔看不出她与往常有什么不一样。

    珊莎夫人高傲又不无讽刺地问皮埃尔有什么事，大半夜来找她，不怕妈妈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