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大哥酒足饭饱,回家泡黄豆,预备磨豆腐去了。
李拴住小酒喝得满脸彤红,心里发烧,也已经酒足饭饱了,该去街东头给家里人买烧饼去了。
再者说,好不容易来一趟街里,就这么回屯子也心有不甘,怎么也得东瞅瞅西逛逛,好奇心促使他想去看看自己从没看过的东西——日本洋娘们,看看她们是什么东西。
她们究竟长得什么人模狗样呢?
他抬头看看,日头明晃晃的悬挂在西边半空中。
好在天还早,等买完了烧饼,过去瞅一眼洋娘们长得什么样,再往家走,啥也不耽误。
也就溜边看看,大老远的看看也不要钱。
他又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的钱,还在,又往里掖了掖,看着看不着的小可,说啥也不能把钱弄丢了。
他转身往回走,半大小伙子去偷看日本娘们,也不是什么好事,不好意思直来直去,有意绕道,从房后走向村公所旁那个神秘的小院。心想:先看看,看完了光景,再去买烧饼也不迟。
不一会,就到了那个神秘的小院。
看看四下没人,他才敢趴在有一人高的板杖子上,探头里往里看,大门紧关着呢,窗子上挂着半截窗帘,什么也看不见,屋里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和嬉笑声。翘翘脚伸长了脖子,还是看不见。
人总是有这样的感觉:越是看不见的东西就越想看;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要;越是吃不到嘴的东西越馋得慌;要不的话,心里直犯痒痒,这就是人性本能里的另一面。
看了半天,啥也没看见,李拴住想乘人不备,溜进院里去,趴窗户看一眼日本娘们到底啥模样。
回头再看了看,四处依然无人,他轻轻地推开院门,蹑手蹑脚往里走,还没等走到窗前,房门“吱扭”一声打开了一条缝。
这也突然了,吓了他一大跳。以为有人出来抓他,想转身跑掉,不忍回头往门缝里看了一眼。
一看不要紧,他原地僵住,迈不动腿了。
只见门缝里斜着探出一张抹着红唇的苍白的女人脸来。
脸白得像一张惨淡的白纸,上面用画笔般点缀着樱桃小嘴,血红血红的。大白脸上闪现出日本女人特有的恭卑的笑容,红樱桃仿佛熟透了,横着裂开了口。
大白脸从下往上看他,她好像就是用脸在看人,媚气的细眼睛成了多余的东西。
宽松的碎花布衣袖里,露着半截雪白的胳膊。
女人向他哈腰并伸手:
“小孩,来,进来的,屋里好玩的干活。”生硬的东北口音,说出来缠绵绵软乎乎的,让你难以拒绝。
其实,屋里的人早就发现他了。
原来,两个日本专业女人不仅随军慰安,闲暇时,还对外营业赚点外快。用当地二流子私下的话说,小日本女人想得开,平常闲着也是闲着,劈开腿躺下,不费帮也不费底的,中国人有钱就让他们大大的上呗,韩信用兵—多多益善……或许,也是另一种侵略——对中国男人的占有。
两个纯种日本专业女人昨天生意好工作忙,一夜没消停。早晨好像刚睡一会儿,睁眼就下午了,还得马上起来,着手化妆,准备新一天的邪恶营生。
两人正在擦胭脂抹粉。
其中一个大白脸,从镜子里看见一个半大孩子趴杖子窥探,开始并没在意,管够看呗,不看好货怎么能卖出去?好像她俩就是为了男人看才活着的,小孩撒尿——随便。没想到那孩子又悄悄地走进院子里来,胆子还不小。
一看就是一个初来乍到不谙世事的小男孩。
这俩专业人士用日本鸟语嘀咕了几句,一致认为:送上嘴一快新鲜可口原装生猛的小牛肉,岂有不尝一尝的道理。
没准他兜里就有钱,没钱的话,大不了完事先扣下人,让宪兵押着找家长赎钱。
刚画完妆的大白脸迫不及待的推门出来叫人,李栓柱鬼使神差,不由自主地跟着大白脸的手势,做贼般的快步走了进去。
屋子里暖烘烘的,有一股浓香刺鼻的味道,李拴住以前从未闻到过。
“小孩子,什么的干活,有钱吗?来,我教你做男人。”
领她进来的大白脸左手两根手指轻轻地掐了一下他的脸蛋,麻酥酥的,他有被电击的感觉。
对于大白脸来说,有钱没钱并不重要,鲜嫩的小雏男怎能拒之门外。
她右手同时敞开棉袍的衣襟,棉袍里面空荡荡的,露出白光光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