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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书生 > 北地 > 第十二章3

第十二章3(第1页)

    春去秋来,葛梁氏的肚子渐渐地显怀了,她这才告诉杨有财:

    我有喜了,你的……真的,是咱俩的。

    我…你…怎么知道,一准是咱俩的?

    我怎么不知道,打你来咱家拉磨,我就没跟俺屋里的死鬼上过炕。

    真的?那…他如果算出来日子,可咋办呢?

    你说咋办?赶紧回家把你家“大洋马”休了,反正她也是一只不会下蛋的鸡,休了她,你占理,而且还理由充分,也没人会说你什么。等咱孩子落了地,我再跟我当家的打八刀,带着你儿子改嫁给你。

    美死你得了,你个傻呵呵的杨大个子……

    队里卫生员王玉琴,别看是王有德的嫡亲孙女,但长得一点不像老王家的人,随她妈刘玉珍,高挑的个子,端正的园脸上,蛾眉凤眼,白白静静的,招人爱怜。

    不管是相貌还是打扮上,乍一看,都以为她是屯西头哈尔滨来的姑娘,怎么看也不像此地人。只有张嘴说话时,一口地道的大碴子味,才能听出来,原来她是土生土长的北大荒人。

    王玉琴今年十九岁,从小跟着韩瞎子念了五年书,在东头坐地户的年轻人中,也算是一个有文化的小知识分子。

    二年前,上级要求队里设一个卫生室,要选拔一个有文化的女青年当卫生员。康队长觉得她有文化底子,劳动表现也不错,多少也看王老爷子的面子,在征求了他老人家意见后,选派了王玉琴当赤脚医生。

    队里送她去总场医院培训了半年。

    所谓培训,也就是在医院注射室和住院处学了三个月的打针换药,后三个月,去内科外科诊室学大夫诊断开药。结果是,勉强会用听诊器,听一听肺部有没有杂音了。

    回来后,在队部凭空建了一个卫生室,大夫护士全靠她一人。也就是谁在干活时碰破点皮,抹点碘酒二百二(外伤消毒药,之所以叫二百二,据说试验了二百二十次才成功),有人拉肚子,开几片黄连素药片,偶尔有谁家小孩发烧,打一针安痛定退烧针什么的。

    她学习时没接触到的或者不敢诊治的病,一般都往总场医院送。

    平日里卫生室事不是很多,她愿意看书,经常在诊桌上放一本书,一边打毛衣一边看书。

    今天上午,她按康队长的要求,送医送药到麦收第一线,背着药箱子去屯子东边一、二号地转悠了一上午。一号地里的机务工人倒没什么事,给他们一人发放了一小袋仁丹,以防中暑;二号地有人不小心割了手,她给做了消毒和包扎。

    中午回家扒拉了几口饭,天太热,也吃不下去饭去,跟爷爷王有德唠了一些在地里割麦子的事情,帮当妈的拾掇了饭桌,背上红十字药箱,匆匆忙忙走了。

    她想要回卫生室取一些药品,马上返回二号地人工割麦子现场。

    王玉琴快步拐过队部一趟房的山墙,低头从裤兜里掏钥匙,猛一抬头,看见卫生室门口站着一个人。

    谁呢,屯西头哈尔滨移民户车老板王老八—王九福的儿子,机务队拖拉机手王哈生。

    王哈生二十出头,大高个,国字脸上浓眉大眼,乍看挺老爷们的,但白皙的皮肤,说话的娘娘腔,动不动就翘起兰花指的做派,又不那么爷们,人送绰号:衣服架子。说他徒有其表,戳在哪儿,只是个摆设而已。

    只见衣服架子两只手插在裤兜里,倚在卫生室门旁的墙上,色眯眯地,死盯着着王玉琴看,露出了足有二十几颗被关东烟熏黄了的板牙,这些不争气的牙齿,和他女人般的白脸相比,反差很大。

    “哎呀,我的妈呀,姑奶奶,你可算是来了。”

    “王哈生,你没病没殃的不下地,又跑到我这嘎达瞎溜达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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