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瓜蛋看她看瓜贪婪的眼神,霍地直起腰来,想挡住或者吸引开她的目光。
他俩人个头差不多高,面对眼前的大小瓜蛋,小狍子不得不收回视线,直盯盯地看着他。
小瓜蛋有一点紧张,马上躲开她那略带侵略性的目光,向她身后望去,地里静悄悄的。
“瓜蛋叔,大家伙都传说,你往裤腰里藏香瓜,我就不信,眼下没别人,你让我摸摸你裤兜子里,到底有没有小瓜蛋?我好给康队长回个话去”
这个小媳妇,最近总拿康大队长吓唬人,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小瓜蛋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后退了一步,他怕小狍子乱来,看这架势,四处无人,这小娘们还真敢下手。
小狍子说是要摸裤裆,裤裆本在腰下面,他为什么捂着胸口呢?原来,小瓜蛋穿着北大荒传统的勉裆裤,里外两层布,叫夹裤;两层布之间絮棉花的,当然叫棉裤了。
大夏天的,小瓜蛋穿着的,是勉裆夹裤了。勉裆裤裤腰高,裤腰高了暖和,高裤腰一直抻到膈肌窝下面,用一根红布条子穿裤别里扎着,外面罩着一件白粗布衫。
“藏他妈什么藏裤裆,别胡说八道,告诉你,可别胡来,我小瓜蛋油盐不浸,可不吃你那一套……”
小瓜蛋往后退了一步,有一点害怕了,她好像真敢下手。
他被气得失口了,也管自己叫小瓜蛋了,打从小有了这个雅号,自己亲口叫出来,这还是第一次。
“呵呵呵—看把你吓的,好像谁稀罕摸你似的,这会儿一准没藏小瓜蛋,就剩下老干巴泥鳅鱼,你说有啥摸头,不过,我也想往自己个裤兜子藏一个小瓜蛋,小瓜蛋叔,要不行的话,你可以先摸一摸我裤兜子里面……要是不让我白来瓜地一趟的话,咱俩进瓜棚里骨碌一下,也行。”
小狍子一犯浑,小瓜蛋一时懵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又往后退了半步,斜眼看了一下,好像不能再退了,再退的话,说不定身边的几个大香瓜中的那一个,就会有灭顶之灾。
“你看我都解……小瓜蛋,你还装一本正经是不是,不摸拉到,留着臭爪子回家摸你两个儿媳妇的吧。老娘我也不客气了,我也摘个香瓜掖裤裆里试一试,就行你小瓜蛋藏裤裆,不许我藏一个。”
一提裤子里藏瓜,小瓜蛋心里多少有愧,口气就不那么硬了。
看样子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怎么着都得损失一个香瓜了。损失个香瓜,能保护住自己男子汉大…矮丈夫的晚节也行。
丢失一个真正的小瓜蛋,保住一个六根未净的老瓜蛋也值了。
谁让自己个矮,本不是什么大丈夫呢?
但还是心疼,他赶忙往前抢了一大步,张开两手,母鸡护小鸡般的护着脚边的几个大点的瓜。心想:你不能蹬鼻子上脸,摘一个小一点的香瓜,我啥也不说了。
“你个老死头子,队里的香瓜,又不是你个人家的,摘个瓜吃能要你的命啊?我这么香的裤裆,别人想摸都摸不着,你宁可不摸,也护着你瓜奶奶瓜爷爷。”
“……你摘你脚边那个芽瓜(北大荒一种早熟香瓜品种,长到拳头大小就香甜)滚吧,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小狍子一只手提着半松开的裤子,伸出只另一只手,弯腰摘了身边一个中不溜丢的香瓜。
这个瓜,已经是她跟前最大个头的了,她还不死心,眼睛依然瞄着在小瓜蛋周围的几个大香瓜。
抬头看看小瓜蛋软硬不吃,拼命护着几个大香瓜的架势,要是硬来的话,非跟她拼命不可,就不再有奢望了。
她把手里的香瓜往解开一半的裤腰掖了一下,凉嗖嗖的要往下掉,一点也不好玩,又马上掏了出来。
小瓜蛋下意识地看到她白白嫩嫩的肚皮,怨不得……心里动了一下。
他猛地错开了目光,不敢往下看了,咬着牙,斜着脑袋看天上飘荡的白云。
小狍子把手里的香瓜夹在胳肢窝,腾出手来提裤子,先往下褪了一下,褪到波凌盖上,几乎一漏无遗了。抬头看小瓜蛋眼神冰冷,仰头看天,根本就不屑一顾,才慢吞吞提起裤子来。
她心里纳闷:原来老爷们也有不好这口的。
的确,色相绝不是无敌于天下的手段或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