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肆提着手中的钱纸,刚进门见大堂空旷就一愣,而后才注意到大堂中竟然有五个生面孔。
魁梧少年一见来人就介绍道:“那个,王叔,这几位客人是喻师傅朋友。”
随后少年又转头向五人道:“王叔也是喻师傅的朋友,生前经常来往一起喝酒。”
王肆听完点了点头,直接就指着那两条空荡的板凳,瞪眼问:“小梧,棺材呢?”
小梧顺手一指张天师,“昨天他们抬去埋了,下午他们抬走时我不在家,我也是回家了才知道的,所以没通知你。”
王肆的眉几乎快要拧成结,这五人看样子也真是喻师傅朋友,过来帮喻师傅处理后事的,但怎么能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埋了?
王肆率先开口,“我叫王肆,与喻师傅也有一二十年交情了,不知阁下是哪位?”
张天师笑了一声,王肆?枉死?这名改的还真是好,一二十年交情,怎么没听喻渊提起过他?而且喻渊还是在这儿死的,这事看起来没这么简单,不过喻渊生前为什么在这个地方落脚,死前的事张天师现在一无所知,这个王肆是个线索的突破口也不一定。
想罢张天师道:“我叫张天泽,与喻渊也是朋友,既然我们都是喻渊的朋友,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我对喻渊的死还有许多困惑需要你帮忙解开。”
一听张天泽这三个字,王肆脑中的弦猛然就松了下来,他下意识的长舒了口气,态度也一改之前。
“前面转角就有个小茶馆,不如我请几位去坐坐。”
片刻后六人坐在小茶馆中,王肆道:“张天师,我听喻师傅提起过你,您可是你们那一行中的一个传奇。”
张天师谦逊的伸手摆了摆,“不敢当,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不知道你是否方便答?”
“您尽管问,我知道的一定说。”王肆拍着胸脯保证。
张天师话头一转,神色严肃,“你可知喻渊生前和谁接触过?或者这镇中那几日可来了什么身着诡异的人?”
王肆愣了一下,敛下眼睫遮住眼中的思绪,“喻师傅就与我接触过,镇中也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那你可知喻渊为何会在此落脚?”
王肆摇头,“不知。”
张天师只问了这两句便闭口不再问。
绕是不会察言观色的穆钰都看的出来,这王肆恐怕在撒谎,神色闪躲,眉宇纠结,王肆心里一定有什么事,而且他之前来时可提了许多纸钱,那肯定是他在街上买的,可就看他这一身补丁,也不像是手头宽裕的人,为一个只是朋友的死人,他没必要买这么多纸,只需要意思一下就行了,会不会………这王肆有什么隐情?
六人之间静了一会儿,王肆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破了这份静谧,“张天师,我能不能请您帮一个忙?”
张天师磕了下烟竿,“说吧,既然是喻渊的朋友,我帮的上一定帮。”
王肆神情忽然激动了起来,像是压抑了许久的焦虑全数爆发,他紧紧的握着张天师拿着烟竿的手。
“张………张天师………我求您救救我儿子!救救我的儿子!我四十好几了才有这么一个………我不想我王家的血脉就这么断在这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