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家门不幸!
老夫人一巴掌扇在了秦明珠脸上,痛心疾首:“孽障!”
她一定要掐死秦明珠这窝里斗的念头。
明珠只觉得一颗心落入了油锅,事事委屈,哽咽不解:“祖母?”
“你还有脸喊我祖母?恁地下作,竟对付起自己的姐姐来!
“祖母,是、是我扎的,您别怪珠儿!”秦明贞上前几步。
“贞儿!祖母还不知你什么性情?明珠亲疏不辨,是非不分,再不管教,你这妹妹当真废了!”
“祖母,您不信我?”秦明珠心神俱裂——分明是明贞害她,祖母却以为是自己针对她?
难不成,还要她把臀部的伤扒开给老夫人瞧?殷出的血都绽开了花儿,这还不成吗?
秦老夫人冷哼一声,颇为意味深长地道:“明珠,你可真对得起你姐姐!自打你出生,你哥哥姐姐便偏疼你,从来有好的,绝不给你次的。手把手的教你用筷子,一个字一个字的教你读书……你生病,你姐姐比哪个都急,书房里抄的佛经都够当她嫁妆了!纵你要她的心,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割给你!就是你亲娘,也未毕做的到她这样,你还有没有良心?”
老夫人越说越悲痛,观萧氏教养,实在比不得顾晴。无论经纶典故,还是立身端庄,都比不得。
秦明珠被一连串的数落气的摇摇欲坠,老夫人说起明贞待她的好,她半个字也听不进去,又见明贞伸手来扶她,恨她的惺惺作态,一把甩开。
“珠儿……”明贞满目惊愕,十分的委屈。
明珠比她还委屈:“祖母,你信姐姐,不信我?”
老夫人真是厌恶透顶,拉着孟亭的手,细声问:“孟亭信谁?”
孟亭恨不能撕了明珠,脆声脆语:“自然是大姐姐!”
明珠泪眼凄迷,一颗心被砸得稀碎。
老夫人冷哼一声:“你可听见了?”
一个黄毛丫头,也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使手段,当真是萧氏的好家教!
把萧氏撵去庙里也好,孩子有那么个不端庄的母亲,还不知会养成何等性情。
思及此,老夫人紧盯着秦明珠,严词厉色:“一家子姐妹,本该互爱互助,我老人家最容不得家里勾心斗角的事!若再挑拨、造孽,就去陪你们母亲在家庙修行吧,省得污了一家子清名!即日起,明珠在家闭门思过,何时知晓进退,再出外走动!”
秦明贞满目不敢相信,她怎么就落到这人嫌狗厌的田地……
“可几日之后,是外公生辰……”明珠捂着脸,呐呐说道。
众人的视线投注在她身上,火辣辣的疼。
“你可消停些吧!”秦老夫人恨然一声长叹,简直齿冷——明知亲娘被送去家庙,可能一辈子回不来、见不到了,这白眼狼居然还惦记着去人家顾府出风头?
秦老夫人沉声道:“芳草、碧落,你们两个留在芳菲苑,什么时候二小姐规行矩步了,什么时候再回去!”
二个婢女齐声应是。
老夫人留人……这是要人寸步不离地监视她?秦明珠泪水长流,湿了衣襟。如今生母不在,小弟不亲,她满心的苦涩,无处可诉。
老夫人又对明贞道:“你以后也别事事护着她,也该叫她经经风雨,捶打捶打了!芳草、碧落,你们也是,不可纵着二小姐胡闹,若她不规矩,直接报上来,我自严厉管教!”
又交代明贞待会儿去荣安堂,她另有些事要交代,然后领了孟亭离去。
“替我送送祖母吧。”明贞将屋内婢仆悉数打发。